苏衡抬起头看向不远处，他的眼神既凉漠又深远。

    他的突然安静让商柠觉得有些奇怪，她牵牵苏衡的手，道：“是不是这个人你认识，难道跟你有仇？要是跟你有仇的话，我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苏衡低下头，静静地看着商柠。在这瞬间，商柠觉得他的眸子里面好像有湖泊大海。又好像有漫天繁星，月色朦胧。

    反正，美的很。

    啊呀，把这个大灰狼拐回家实在是太赚了！

    商柠很认真地握紧拳头道：“我就捏死他，你放心，我不会放过你的仇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

    苏衡咧嘴一笑，笑没止住。纯黑的面具下头发出低沉的笑声来。

    商柠转过头，惊喜道：“你笑啦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别食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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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根据金陵蛊的指示，他们一路往西，将要走到地下集市西面尽头。

    这地方异常的凄荒。

    没有人烟，只有断断续续的灯笼挂在已经腐朽的灯柱之上，方圆内的店铺街道大概已经十年没有开张。这里的布置，和商柠在《京城鬼故事异闻录》的同名衍生画本上面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鬼屋，氛围十足的鬼屋。

    商柠打量着四周：“这是哪？”

    苏衡侧首看她，又抬起头看四周，道：“地下集市最神秘之人的居所，住着地下怪人。”

    “地下怪人？”

    “十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地下集市的人，武功盖世，一身蛮力无人能敌，据说性格诡秘血腥残暴。当年地下集市的霸主也曾联合起来对付他，只可惜并不是他的对手。从此他便在地下集市占了一席之地，成了三怪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，”商柠惊讶：“也就是说，他在这个荒芜到寸草不生的地方，独自生活了十几年！他是不是个疯子？”

    就算当年不疯，呆了那么多年也该疯了。

    “地下怪人也算是传说中的人物，你可以期待下。”

    “他又不是你，又没有你的美貌，我哪有期待的理由呀”商柠撇撇嘴，紧紧勾着苏衡的胳膊，往前面走去。

    苏衡的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。

    走过转角，他忍不住蹙眉。虽然很轻，但他听到了脚步声。快且轻，对方是个真正的高手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轻功高手，商柠也霎那间警觉，来人对他们有杀意。

    在脚步声从不远的小坡上逼近他们的转瞬间，商柠与苏衡同时出手，短刀和毒针往那个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来人避过，尔后发出极其狂妄粗糙的笑声：“小儿，敢与我为敌，不要命了吗？”

    来人甩着大刀，蓬头垢面看不清脸，衣裳灰白破破烂烂。苏衡接下他一刀，竟然觉得有些吃力。这人的臂力，当真是夸张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游走，别单打。”苏衡对商柠喊道。

    “别跑来跑去，”怪人猖狂地笑：“刚才也有个和我玩轻功的，想看看他的下场嘛”

    地下怪人见抓不到眼前两人，也不执着。转身走回去，将山坡已经奄奄一息的林朗清拖出来，摔在两人面前。

    “探花郎？”商柠惊诧。

    那个早他们一步来找红蝎子的人，居然会是探花郎。

    这还真是巧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