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省硬是掐开他的口，将药给他喂下。

    商柠冷声道：“我再问你一次，为何要杀三公主。最后趁我脾气还好的时候说，否则谁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。”

    她的眸子好像浸染寒冰，直直地盯着莫祁一的眼睛，似乎要把里面的迷雾祛除，去找到真相。

    莫祁一想要躲开她的眼神，刚转头，心口却传来剧烈的疼痛。如同划了千万道口子在上头，让他甚至有种窒息感，他蹙眉，呼吸加重。

    商柠看着他逐渐蹙起的眉头，看着他很是不善的脸色。

    “神医落花谷的毒药还真是厉害，不过是须臾之间，”她笑道：“我们都别浪费别人的时间。早些把真相都告诉我，你也少受点苦，你觉着呢？”

    疼痛使得莫祁一整张脸都扭曲，四肢蜷缩。

    蚀骨般的烧灼感，骨髓的每一寸都如同割裂。他转回头，用极其凛冽的目光看着商柠。

    商柠一把抓住他的脖子，看着他近乎于狂妄的神情，骤然笑道：“看来，我还真得找一些人来提醒提醒你。”

    她转身，长衫轻飏。

    “去把莫夫人，莫家小姐请过来，哦，还有莫家的小公子。”商柠冷笑咧嘴，对着一旁的泼皮道。

    泼皮领命，毫无犹豫就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哦，记得，若是她们敢反抗，就算是尸体也给我带过来。既然莫家能养个细作出来，想来家门也不算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商柠又补充道。声音冷冽，每一句都仿若是从地狱来，没有一丝感情起伏，只有无尽的漠然。

    柯省看着商柠的表情，眼前仿若升起自家大人的眸子。当真是一模一样，相像地让他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柯省，”商柠对着一旁的柯省招招手，笑道：“去唐国公府请宁芙小姐。就说是康乐郡主请的她，让她来看个渣渣。”

    柯省一愣，吞咽口水，小声道：“是请吧？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？她身子不好，你解释清楚，别难为她。”商柠理所当然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柯省急忙点头，往后面退去。

    按照这泼皮郡主方才对泼皮的吩咐，听上去可一点点都不是会心慈手软之人。啧，这点与他家大人也像极了。

    都是护短护犊子的双标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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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时辰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都陷入一片沉默之中。当然，身处于沉默之中，区别依旧很大。

    即使身处于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，商柠依旧是没心没肺，眉眼飞扬。她正二郎腿坐着，吃着苏府小厮送来的糕点。

    然而她对面坐着的莫祁一则处于完全不同的境地。

    现下的他，已是大汗淋漓，唇色苍白，就连眼仁都是泛白的。疼痛，使他深深地握紧自己的双手，鲜血自他秀气纤长的手指处滴下。

    一滴，两滴。

    商柠笑盈盈地看着地上的鲜血，开口道：“很痛苦吧，你若是不想你的家人也受同种痛苦，就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！”莫祁一冷声：“私刑拷打，虐待无辜，你迟早”

    “迟早如何，我只知道你的心思不纯，”商柠漠然出声：“按照我十几年来奇准无比的预感而言，我总觉得你将会引起大乱。”

    单是看着他，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皮乱跳。

    “头儿，莫家人到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宁芙小姐请。”l0ns3v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