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，药引之血就是吸收了蛊毒与毒草精华，最后凝结融合，历经千年去除糟粕的血。

    听上去好似很神奇，就如同在世神仙一般，实际上也就就是那般。若是现下有人同时种下蛊毒，再付下毒草，并且大难不死。

    千百年后，他的后人也有可能拥有药引之血。

    看完那段开端历史之后，脑中隐隐闪现的一个词便是“狗屎运”。没错，便是运道好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“其实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，”商柠挥挥手：“因为血脉中带着天生毒素，以至于子嗣艰难，所以羽地长孙氏从未发扬光大。不过嘛，物以稀为贵。”

    就是因为长孙氏人少，血脉听上去又很是神奇，故而渐渐的，凡尘俗世就将他们神话了。

    苏衡捏捏商柠的鼻子，嗤笑道：“世人都道长孙氏已然是散仙之境了。没想到，在你口中也不过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我总不能因为自己是长孙氏后人，就违心吧。”

    商柠挥挥手，脸上眸中都是笑意。

    “再来，就是没落了。”

    说及没落，商柠的目光还是深沉几分，或多或少都有些难以言喻的心酸。长孙氏的没落，是与杀戮挂钩的。

    其中，也有她的生母长孙郁之逝。

    “这个”商柠轻声喟叹：“我瞧了那本古籍，最后一段没落的墨迹比之前几页要清晰的多，想来是后来再加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长孙氏的没落，我是知其过程的，你若不想要说，那便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意的是其他的，”商柠一本正经道：“这本古籍先前字迹与最后记录没落的字迹，全然不同。最后那些语气，也很是感叹。我甚至读出了悲戚感。”

    “悲戚吗？”苏衡挑眉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，字里行间都是对长孙氏的感叹。哦，还提到当时长孙氏的女族长，名为长孙愿的。”

    若是不说这本古籍乃是记录羽地长孙氏一脉的话，最后那段话，其实更像是对长孙愿的哀悼。还算是感人肺腑。

    “甚至描写了长孙愿的长相性情，当真是情深意切。”商柠啧啧道。

    苏衡看着她摇头晃脑喟叹的样子，忍不住笑出声。

    他捏了捏商柠娇嫩的鼻子，道：“你若是知道真相，恐怕此时便感叹不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商柠睁大眼睛，尔后她揪住苏衡的衣袖，整个人都凑上前去：“为何为何，大灰狼你已经掉我数次胃口了，当真是急死泼皮了。”

    作为一个泼皮，“忍”这个字从未出现在她的字典里。

    “你不如直接去问师父？”苏衡依旧笑而不言。

    “嚯。”

    商柠微微焦怒地抛开苏衡的手，见苏衡毫不在意地挥袖离去，又只好匆忙凑上去。

    “大灰狼”

    “吃肉吗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将柯省给你去打猎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从藏书阁回来之后。

    商柠虽说看了许多，但最终还是脑中一团浆糊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，也就是她出生的那一年。羽地长孙氏曾派人来神医落花谷求取神丹，书中并未写到那神丹的作用究竟为何，只称当时长孙愿曾亲自书信玄淮。

    然后玄淮拒绝了。

    半年之后，长孙氏一族被屠戮。当时，所有人都认为杀长孙氏的乃是羽地附近的马贼，原因只是抢夺长孙氏的财宝。

    然而，书中所写仅有几字。

    “成王贪念，杀尽全族。”l0ns3v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