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眼里，红蝎子与疯狗无异。可惜当初在香山上，她没能直接灭掉他。如果有机会，她一定要让这狗东西死无葬生之地。

    红蝎子手中的软剑在潇潇作响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，他一字一顿地告诉商柠“不管郡主信或是不是不信，在下一定会把戴小旗带走。”

    这货居然还敢在她的面前提到戴小旗，商柠的嘴角抽抽。可惜了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动手，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冲上去。

    深吸几口气，她才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商柠抬起头，平心静气的询问戴小旗，“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，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执着。戴小旗难道是上辈子欠你的么，你是这辈子投胎的时候没有喝孟婆汤吗？”

    红蝎子摸着自己手中的软剑，软剑倒映着他睁开后凌厉的眸眼。

    “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。既然康乐郡主如此好奇，我可以慈悲一些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商柠冷哼一声“那还真是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红蝎子向前走了几步，苍白的面容，鲜红的薄唇。朱砂流血的衣衫，在风中飏起。一时间，他就如同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魔鬼。

    他与商柠对视，正好见到商柠眼中轻蔑。

    红蝎子倒是没有想到，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商柠的蔑视。这人，臭柠子还真的如当初在京城之中别无二致，依旧是那个猖狂到令人憎恶的泼皮。

    他冷嗤一声，漠然地回答“这些年来，我都很憎恶你。不过就是泼皮馆一个泼皮罢了，却在京城之中搅弄风云。总是没心没肺地笑着，像个傻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如你，我可没有勇气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躲上那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“是了，你的嘴还很毒辣。”

    “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，要是不想说，就快点滚开。我可不想继续和你谈论下去。”

    红蝎子冷睨她一眼“既然康乐郡主的时间不多了，那就让你在离开人世之前死个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在很多年以前，柳家败落。那个世间最恶心不过的皇帝，居然下令将女眷孩子尽数充入秦楼妓馆。呵，当年我就是其中一人，一个官家之子多惹人好奇。”

    他的眸眼深深“我就是一个掉落淤泥深渊的存在。不过，你以为这样的人只有我吗？你有没有问过你当做亲弟弟一般的戴小旗，他曾在哪里生活过。”

    商柠心中骤然一紧。

    红蝎子这样说，她自然是猜到了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她在捡到戴小旗的时候，只是知道他浑身是伤，孱弱不已地倒在路边。但是商柠并不知道，戴小旗究竟是从哪里来，从前又经历了什么。

    不问过往，是泼皮馆的规矩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，笑道“我泼皮馆收人，什么时候有这些规矩束缚了。江湖官僚亦或是乞丐，我们泼皮馆从无歧视。”

    红蝎子冷笑一声“戴小旗不过就是个懦夫。他曾是我在绝望之时唯一看到的希望，戴小旗曾经告诉过我，要一直在一起，坚持着走完这一生。但是这个懦夫这个骗子却食言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中都是明晃晃的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