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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坐忘无锋(求票票)
    儒家八脉,各行其道!



    传承虽不同,本源均来至于祖师孔丘,数百年来,杂糅百家之道,拓展一道修行,八脉并行,于百多年前,已然逐步成型。



    百年来,更是在儒家内部不住分化聚拢,尽管在本源利益上是一致的,然……于整个儒家上下大局来说,是不利的。



    这一点颇像大周之时的分封之举,天子居中,诸侯拱卫林立,若然天子一直能够保持自身的强大,则诸侯只能够臣服。



    近百年前,孟轲子道理大成,力压儒家主脉,成就一体修行,如今……仍为如此壮大,此为儒家掌门出至孟轲子一脉。



    果然在自己身后的传承人,未能够将孟轲子道理发扬光大,则其余支脉,如同样强大的子思一脉、颜回一脉未必没有这个心思。



    这个问题伏念登位之前,已然和师尊公都子商谈过,眼下……似乎更为严重了,八脉之中,多有支脉弟子参与百家之事。



    无论是秦国攻灭韩赵,还是如今,都有弟子存留其内,儒家难以给予强有力的束缚,仁礼之道,非为空谈。



    “掌门!”
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
    数十个呼吸之后,八脉弟子自动让开一条通向小圣贤庄正门之内的道路,伏念左右拱手一礼,颔首踏步上前,行入已经离开甚久的家。



    登临九级阶梯,入眼处……小圣贤庄内的一切沉浮,大举没有改变,还是那般素雅,还是那般清亮,还是那般钟鸣礼乐。



    此外,却是多了一些青铜礼器陈列在院落中,多了一些锦缎绸条飘荡在海风之中,多了一些优雅意蕴缭绕在虚冥之中。



    “伏念,你此行前往秦国颇有收获,所修内圣外王,乃儒道绝学,这……儒道宗师之名,当得你身。”



    继续向着院落行进,迎面处,则是来了几位年岁稍大的老者,须发灰白,乃是上一辈的儒家残留名宿。



    名声尽管不显,道理同样深厚。



    伏念见状,为之深深一礼,旋即,耳边传来道道赞赏之音。



    “师叔过誉也。”



    感此,一语出。



    “公都子师兄没有看错你。”



    又是一语传来。



    “定不负[]师尊所望,将儒家发扬光大。”



    伏念一礼。



    “哈哈,去吧,今日你这个儒家掌门归来,乃是幸事,接下来需要你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,我等就不予掺和了。”



    “待数日后,再来寻我等吧。”



    又是一语朗朗传来,其后,声音渐行渐远,脚步声亦是远去。



    伏念原地躬身,又是一礼,抬起头,目视几位师叔先后离去。



    “师兄,一切都准备好了,待师兄沐浴完毕,洗去风尘,当得大宴!”



    杨宽文随侧,近前遥指早就已经备好的繁闹之厅堂。
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
    伏念颔首。



    呼吸之后,院落区域转过,前往先前自己所在的小院,那里是小圣贤庄的后方所在,从咸阳一路东进,也没有停歇,的确该好好的沐浴一番了。



    “师兄,掌门师兄归来,儒家……似是要有变动了。”



    伏念掌门消失在诸人眼眸深处,四周一道道目光相视,则直接前往早已布置好的仁礼之堂,查探多般。



    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



    韩国彻底沦亡之后,历经那一次的挣扎之后,被卫庄强行送回桑海之后,跟随谈直却师兄修炼之后,浑身上下,儒雅气息大盛,举手投足之间,尽皆仁礼之声。



    素青色的锦衣冠袍着身,踏步长靴,步履之间,俊逸多矣,所过之处,多有儒家弟子相招呼,拱手回礼不绝。



    未几,行至小圣贤庄一处水上亭阁所在,那里……一人静坐其内,一手持古籍,一手自顾自的下棋,屈指一点,劲力而动,黑白棋子纵横棋盘之上。



    近年来,颜路师兄修为当得大进,虽察觉不出颜路师兄的具体修为,可……从其浑身散发的那越发出尘之气,足堪所见。



    眉宇间,不悲不喜。



    言语间,不卑不亢。



    论道间,不骄不躁。



    行动间,不急不缓。



    ……



    这便是坐忘之道?



    是儒家的道,也是道家的道,……总归是天地之间的大道。



    “有何变动?”



    浅蓝色的儒冠长袍着身,今日大事,并未常服,耳边回荡子房之语,神容未改,屈指一点,又是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。



    “今日……掌门师兄归来,便是先后一礼八脉。”



    “岂不怪哉?”



    八脉八道的存在,在儒家之内,不是秘密,许多人都知道,甚至于儒家自己也都承认,百家也都知晓。



    可无论如何,拿到明面上却是不多见。



    伏念掌门从秦国归来,得秦王嬴政赏赐儒道宗师,足堪秦国以及嬴政对儒家暂时的态度,还是很欣赏的。



    然……依据张良看来,这种欣赏更多是儒家在齐鲁之地地位所至,秦国两线出兵,攻燕与攻魏,齐国不能够用任何动静。



    楚国已然决定不与出手。



    这就是儒家的用处。



    至于燕国与魏国若支撑不住,张良觉得,秦国很有可能不予理会所谓的儒道宗师,百多年来,秦国背信弃义多矣。



    鬼谷纵横诓骗楚国六百里之地,已然为山东诸国所知。



    那些均为远事,目下……儒家之内,或许还有更为重要之事,伏念掌门归来,挑明儒家八脉,意义非凡。



    似乎……要将八脉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。



    思忖更深处,张良面上有些凝重,是故前来此处,与颜路师兄闲谈。



    “何处怪哉?”



    颜路手上动作不停,面前的案上棋盘,已然黑白棋子交错紧急,或是黑子胜,或是白子胜,言语未停。



    “八脉之争要有一个结果!”



    张良明亮有神之眸眯起,近前一步,坐在颜路对面,扫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,微微一笑,屈指一点,待颜路师兄一颗黑色棋子落下。



    当即,白色棋子跟随。



    “什么结果?”



    颜路抬起头,无奈的看了子房一眼,连让自己好好下棋都不行?打量子房所下的白色棋子,熟悉之后,落下一子。



    至于手里的古籍,则是合拢,放在案上一侧。



    “八脉一体,混元如一。”



    “此后,儒家当无八脉,只有八脉传承。”



    张良不以为意,对于这位师兄的性情,已然很了解了,与世无争,喜好雅致,于诸般事都不为上心,不以为意。



    “那……又如何?”



    颜路目视面前的棋盘局势,按照棋谱上所语,这一局……应该黑子棋子胜利的,子房莫不是想要逆转大局?



    念及此,面上浅浅一笑,于其所问,也是随意而回。



    “欲要八脉一体,伏念掌门欲要收拢儒家之势,彻底将儒家之路纳入手中,需要一个极大的契机。”



    大争之世,八脉纷争有助于儒家快速壮大,这是绝大的好处。



    且儒家之内,并不避讳异论,如荀师叔所语同孟轲子不同,然……并不妨碍荀师叔现为儒家柱石,更不用说,荀师叔名镇百家。



    目下之势,却不适合了。



    秦国势不可挡,果然攻下三晋之地,则占有绝大优势,哪怕不攻打楚国,诸夏之内,儒家欲要发展,也得仰仗秦国鼻息。



    伏念掌门的意思是守正中庸,不予参与百家过多,而其余七脉则不然,尤其是子思一脉、子张一脉等。



    不能够完全掌控其余七脉,则七脉很有可能为儒家引来麻烦。



    欲要杜绝那等麻烦,唯有将七脉归于一体,将八脉归元,此后,儒家将没有八脉,只有八脉的道理存留。



    一应诸般,尽皆决断于掌门,八脉之论,可休矣。



    偏偏……七脉之力加起来,绝对非孟轲子一脉可以拦阻,除非伏念掌门有一个绝好的契机,可以一举将七脉之事处理清楚。

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契机?”



    颜路看着棋盘,嗯……不错,子房这一枚棋落子不错,有些意思,略有思忖,也是一枚棋子跟上。



    当然,与其所问,也没有任何拉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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