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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215 按兵不动
    ,



    、胡轸另有所患,乃曹操、袁术人马,不知所踪。



    若尾随追击,露宿荒野。恐为曹操、袁术所乘。行黄雀伺蝉之计也。故不敢擅离宛城大营。且秦胡铁骑,一日驰骋,三百里余。二百五十里,旦夕可至也。



    便最后一日追击,亦足可破敌。故有恃无恐。



    然,猛虎搏兔,亦用全力。斥候一日数报,唯恐甘夫人弃众先逃。



    新野邓氏坞堡。



    邓氏比阴氏早衰。族人四散,后遭大水,举族迁入蓟国。坞堡皆弃,宗祠亦无暇顾及。先为贼人所占。今为夏侯渊、纪灵屯兵。



    “陛下何意”闻淮南遣使传令,纪灵遂赶来相见。



    夏侯渊将敕令示之“都尉自观。”



    纪灵看后疑道“甘夫人行踪既定,陛下因何命我等,按兵不动。”



    夏侯渊言道“某亦不知也。”



    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”纪灵言道“甘夫人裹挟流民,日行不及三十里。此乃取祸之道也。若见死不救,必受天下所指。”



    “一万秦胡铁骑,已入宛城。今亦按兵不动。”夏侯渊虑及深远“我等不过三千兵马。如何力敌。”



    “秦胡不过贼兵耳。纵有万骑,有何惧哉。”纪灵叫嚣。



    夏侯渊苦笑“你我明公治下,皆不产马。自南阳毁于大水。无论兵甲,皆需从蓟国贩运。三千游骑,耗费如何,都尉焉能不知。若折损过巨,你我还有何颜面,再见明公”



    骑兵之于关东群雄而言,弥足珍贵。自当惜之,不可浪费。



    纪灵无语。自去安顿兵马不提。



    又行一日。



    流民拖家带口,沿途汇入。



    华雄征调车马,打造辘车,欲加快步伐。奈何流民太多,毫无章法,且多老幼,孱弱无力。日行二十五里,亦不足够。今日宿营,不过二十里。



    华雄单骑入营,窗下进言“流民裹挟,日行渐缓。夫人宜当先行,不可夜宿于野。”



    “都尉之意,我已尽知。”甘夫人言道“然百姓流离,不可轻弃。”



    甘夫人心中所想,华雄焉能知晓“贼人所求,乃夫人母子也。若夫人先行,许不会为难。”



    “若贼人见事不可为,杀民泄愤,又当如何”甘夫人轻言道。



    “这”华雄并无十足把握。



    “都尉自去,约束兵马。若贼人乘夜来攻,则引军突击,战而胜之。”甘夫人言尽于此。



    华雄唯有奉命行事。



    目视华雄出营,陈到遂言道“夫人不愿弃百姓,如何是好。”



    赵云答曰“夫人神智,必事出有因。”



    “何不细说。”陈到追问。



    “人臣岂谋尊主。”赵云言道“尽力而为足以。”



    “闻子龙少时,与蓟王相约,尽我所能,天下楼桑。”陈到言道“后蓟王纵马追踪,却无功而返。可有此事”



    “苏令君,每每言及。料想,必有此事。”赵云与刘备偶遇,遂驾车先行。后事如何,并不知晓。更无从得知,乃平原术士襄楷,故意错指。令刘备失之交臂。刘平之事,蓟王上下,更讳莫如深。其中隐秘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


    “腿伤如何”陈到又问。



    “无碍骑马。”赵云答曰。



    “此战罢,子龙当扬名。”陈到高卧柴车,仰望星空。



    车旁赵云,正一心喂马。



    “同去蓟国如何。”待安抚好白龙,赵云仰问。



    知赵云腿脚不便,陈到伸手助其上车。并肩仰卧。



    “先回汝南,接老母同往。”陈到已有打算。



    “我与你同行。”赵云言道。

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。”陈到言罢忽笑“十日内必有血战。生死难料,你我却言后事如何。”



    “尽力而为,于心无愧。”赵云答曰。



    “生死各安天命。”陈到亦是豁达。



    忽听白龙嘶鸣,又闻孩童惊呼。



    赵云急忙安抚。



    待顺下柴车。只见一锦衣童子,手握青草,泫然欲泣。



    “白龙畏生怕生,公子毋惊。”赵云抱拳行礼。



    锦衣童子,吸鼻言道“多谢。”



    见他敦实可爱,陈到亦跃下柴车“深夜独行,家人何在”



    “阿母便在车内。”童子稚声言道“你是陈到。”



    陈到一愣“何以见得。”



    “白龙只识赵云。”童子答曰“我本不信。故来一试。”



    “试过如何”陈到笑问。



    “果不其然。”童子一本正经,越显童趣盎然。



    “夜深风寒,不宜久留。公子当速返。”赵云已认出童子身份。

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童子递出手中青草“代我喂白龙。”



    “好。”赵云伸手接过。



    临行前,童子又道“我名禅。阿母唤我阿斗。”



    “恭送禅公子。”赵云不卑不亢。陈到亦醒悟。



    自帘后目睹一切,何苗不解“夫人何意”



    “赵云与蓟王自幼相识。蓟王小名三墩。不知阿斗,相像几分”甘夫人言道。

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何苗幡然醒悟。所谓“女大十八变”。少时三墩与今日蓟王,相貌必有出入。阿斗究竟种出何人。旁人心存疑窦,然赵云一看便知。



    只是“夫人因何要阿斗与赵云相认。”何苗随口一问。



    甘夫人笑而不语。眸中忽生一丝决绝。只可惜何苗未曾窥见。



    待阿斗登车。



    陈到低声问道“如何”



    赵云答曰“恍若昨日。”



    “莫非,当真天降流火,麒麟送子。”陈到不禁咋舌。



    “神仙之事,非我等所能虑及。”赵云言道“夜已深,且去安睡。”

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陈到自去营帐。赵云便在白龙身旁安睡。



    赵忠营帐。



    三师齐聚。



    甘始言道“我等夜观天象,此去襄阳,乃大凶之兆。夫人当乔装潜行,不可裹挟流民同往。”



    赵忠目视三人,表情淡然“常闻莫测天机。不料三位上师,竟如此笃定。”



    “内中隐情,老大人何不明言。”青牛师封君达,求问。



    “夫人神智。先纵西园大火,再轻车亡命南阳。所求,便是死里逃生也。”毕竟同道之谊,赵忠遂坦露心迹“待此事了。世间再无何后,只有甘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