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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114 惟命是听
    闻此言,多摩梨王,如释重负。



    “然,两国交兵,必有胜负。”蓟王言道“王上既言,惟命是听。当与孤,同往城下一行。”蓟王之意,乃是命多摩梨王,招降大秦婆罗门,王城守军。



    “敢不从命。”多摩梨王,果然唯命是从。



    累日来,环渠内捆扎竹柱,已被匠人悉数打捞上岸。上下环渠,闸门处,正起二水砦。待筑毕,可为环城港关津。船舶往来,上进下出。环渠两岸,皆可辟为环城港街衢。



    效仿临乡环城港。圣河港,微缩模型,将作寺已呈报蓟王当面。只需大秦婆罗门王,开城纳降。蓟王“圣河城”,即日开工。



    稍后,蓟王遣使入城。与大秦婆罗门王,相约一见。



    待见三面清钢琉璃壁内,多摩梨王与震旦蓟王,并肩而立,谈笑风生。大秦婆罗门王心知,大势已去。



    趁热打铁。公车令郭珉,奉命入城。虽仍有二路援军未至,然城内二十万多摩梨援军,已无心再战。若惹恼了蓟王,一声令下。多摩梨王,假“言而无信”,命城内多摩梨援军,反戈一击。生灵涂炭,血流成河。灭国亡种,旦夕之间。



    得汉使,晓以利害。大秦婆罗门王,遂举国归附。



    “为今之计,该当如何”南线战局已定,蓟王笑问。



    军正沮授答曰“可行反反间计也。”



    孙子用间“反间者,因其敌间而用之。”疏曰“兵书有反间之法,谓诈为敌国之人,入其军中,伺侯间隙以反告己,军令谓之细作人也。”



    八分田沮,天下知名。沮授位列六大谋主之列,又得徐庶、法正,鼎力相助。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也。



    谓以己之长,攻彼之短。若论大乘佛法,蓟王远非马鸣菩萨之敌。然论二国交兵,胜战之道。普天之下,唯我独尊。又谓狡兔三窟,尔虞我诈。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。中夏地薄,为求三餐足食,而费尽心机。无所不用其极。



    反观身毒诸国。“气序和畅”,“稼穑时播”。所谓“时播”,便是无分节气,随种随收。诸国皆可,一季三登。



    来之不易,倍加珍惜。得之容易,弃如敝履。



    于是乎。列国自上而下,不思进取,安于现状。



    一言蔽之,“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”。



    扪心自问。若非螽斯衍庆,绵延三百子嗣。虑及,纵千里封国,亦不足分。蓟王何须劳师动众。远征身毒。比起江表十港,海外荒洲。多为人烟罕至,不毛之地。身毒毕竟是文明古国。虽远不及大汉,然却颇有根基。稍作改变,大有可为。不必事事,从无到有,白手起家。



    尽取列国之地,分封诸子。再和亲,列国主。向化之风,历久弥新。不出数代,皆为汉土。大雪山南麓,若为汉土。北麓西王母国向化,指日可待。



    蓟王欣然笑问“计将安出”



    “主公只需,如此如此”军正沮授,附耳言道。



    蓟王笑叹“妙哉。”



    自瞻波国南境,“东行四百余里至”迦征伽罗国注1。“自此东渡殑伽河,行六百余里至”大秦婆罗门国。



    换言之,瞻波国距大秦婆罗门国,足有千里之遥。



    因裹挟象兵,日行不过百里。需足走十日,方能抵达。又因裹挟诸多小国,并与摩竭陀国,合兵一处。更拖慢行程。



    此刻,九国联军,将将抵达,迦征伽罗国废都,伽郎婆聚落。此国,“自唐玄奘抵达数百年王族绝嗣,役属邻国,所以城郭丘墟,多居村邑”。



    之所以,裹足不前。亦因六百里外,战报传回。



    知蓟王掘环渠,陷多摩梨二十万联军于孤城。又趁多摩梨大军,倾巢而出。王都空虚,赵云、陈到,一战功成。圣河以南,至殑伽三角洲,皆为蓟王所据。



    联军大营,气氛凝重。



    谓“矢在弦上,不可不发”。既劳师动众,又师出有名。未战先却,无功而返。如何向国君交待。



    众将皆束手无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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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忽有兵士来报,多摩梨王,遣使入营。



    急忙请入帐中。使者遂取多摩梨王,血书相示。



    书中,多摩梨王自言屈膝投敌,乃被逼无奈。今忍辱负重,已取信蓟王。并自告奋勇于蓟王当面。诈言,遣大秦婆罗门王城内,二十万被困多摩梨援军,为先锋过河,御敌于国门之外。



    实则,暗行反间计也。



    待两军对垒,多摩梨援军,必临阵倒戈。反冲蓟王中军。九国联军,挥军掩杀。汉军背靠圣河,纵有机关楼船,亦无处可逃也。只需将蓟王,困死本阵。此战,当可全胜也。



    营中诸将,大喜过望。



    人称,多摩梨王多智。今日一见,名副其实也。



    驱降兵为先锋。身毒列国,耳熟能详,屡见不鲜。料想,蓟王亦不例外。



    若果如多摩梨王所言。两军对垒,多摩梨先锋,临阵倒戈。压阵汉军,必军心大乱。只需将蓟王困于中垒,汉军必不战而降。



    然,诸将仍有顾虑闻,汉家楼船,大利机关。发石远射千步。劲弩可击八百。蓟王纵背河结阵,亦足可重伤我军。此计凶险。断不可大意。



    信使言道,无妨。诸位将军,可避圣河扎营。蓟王主攻,必挥师北上。如此,当可除机关之利。



    诸将大喜妙极。



    约定时日,遂送使者出营。



    圣河旗船,琉璃爵室。



    “禀主公,上下角砦,皆已筑毕。”史涣来报。



    “甚好。”



    日前,蓟王命张郃、马昭,张辽、华雄,率部北渡。寻临河高丘,版筑山砦,以为掎角之势。得兵车大营相助。二砦,不出数日,皆已筑毕。



    绘图可见。二砦,各距圣河城,约十里之遥。扼丘陵高地。环渠绕丘,深井蓄水。控上下游河道。护圣河航道已周全。



    另有许褚、庞德,出为游击。截杀联军斥候,并先锋部队。



    距联军大营最近处,不过数十里。本欲乘夜劫营,却得蓟王敕令。许褚、庞德,遂悄无声息,后退百里。



    唯恐打草惊蛇。联军望风而逃,无胆再行反间计。



    不能克尽全功,岂非不美。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