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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198 代主定期
    谓“理直气壮”。心存忠义,方能浩然正气。



    陈公台,怒叱袁术背信弃义。只因,吕奉先必定守约。



    一言蔽之。先行发难,占尽上风。



    胡毋班,不知不觉,已处劣势。劣势便是守势。务必滴水不漏。



    于是,胡毋班面色不变,儒雅依旧“长史少安。非明公背盟。此来,乃先贺吕将军,入主徐州。再议交接事宜。”

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陈公台,面色稍霁。



    主簿张邈,急忙圆场“公台多虑。袁公路,四世三公,位列六雄。正如我与季皮,共为八厨。”



    陈宫故作恍然大悟状。急忙离席下拜“一时急切,国相勿罪。”



    胡毋班肃容回礼“各为其主,何罪之有。”



    二人起身,相视而笑,把臂落座。



    “敢问长史,广陵一郡,何时予我”事已至此。胡毋班,毋需遮掩。



    话已说开。陈公台,知无不言“国相当知。我家将军,初入广陵。徐州四国一郡,民心未附。更加,陶使君,虽时日无多,然性命犹在。不宜妄动。”



    不等胡毋班答话。陈公台,话锋一转“敢问国相,二百万斛米,是否备足”



    “这”胡毋班,不由一噎。话到嘴边,急忙改口“淮南,仓实廪足。二百万斛米,旦夕可至。然,河海冰封,道路断绝。无从转运。”



    “如此,待来年河海冰释,再行交接如何”陈宫笑问。



    胡毋班,亦不逞多让“可有定期”



    “三月上巳。”陈宫掷地有声。



    “三月上巳。”胡毋班,与其击掌为誓。



    陈宫一言一行,历历在目。不愧“东平长者,坐不窥堂”。“面不改色,心不跳”。直到同车复命,这才急切耳语“卑不谋尊,疏不间亲。公台岂能代主定期。”



    更有甚者。先前与袁术暗行苟且,乃时局所迫。为求三军活命,不得不为。前张邈亦知吕布为人。反复无常,见利忘义。便是所谓“此一时,彼一时也”。广陵大郡,岂能轻易割弃。



    陈宫代主定期,是为不忠。吕布反复无常,是为不义。不忠不义,如何立于群雄并起之乱世。“背惠怨邻,弃信忘义”,必遭天下共击之。



    此乃取祸之道也。



    陈公台,莫非喜大忘形,不知尊卑。



    陈宫闻言,抚掌而笑“孟卓,东平长者。岂不闻,商於六百里”



    “哦”略作思量,张邈这便醒悟“莫非,典出张仪去秦质楚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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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然也。”陈宫笑容不减。



    张邈如何还不醒悟“此乃诈言”



    “非也,非也。”陈宫言道“六百里,六里。一字之差,判若鸿沟。得袁公路二百万斛米,焉能不与一郡之地。然,璧则犹是也,而马齿加长矣。”



    “典出假道灭虢。”张邈似有所悟。



    见机已到。陈宫遂正色相告“此乃,献地商於徒长马齿之计也。”



    “愿闻其详。”张邈以礼相敬。



    “只需,如此,如此”陈宫附耳言道。



    谓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”。期间,张邈多次侧目,足见心中震撼。待悉知前后详情。东平长者,张孟卓,正襟危坐,苦思良久。忽大梦初醒,不觉已汗流浃背。



    “公台此计,鬼神奇谋也。”长出一口浊气,急忙以袖拭面。



    陈宫傲然而笑,尽在不言中。



    二人各自收拾心情,这便回宫复命。



    闻“三月上巳,二百万斛米,换广陵一郡”。吕布焉能不怒。



    “将军少安。”陈宫尽在掌握“此乃卑下之计也。”



    “哼”吕布怒气难消。



    见陈宫来看。张邈这便代为进言,将前后诸情,娓娓道来。经由张邈润色,吕布果然动心。



    “既得袁术二百万斛米,又可保广陵不失”



    “然也。”陈宫掷地有声。



    事已至此,吕布唯先行道歉“未及熟虑,布之过也。”



    “卑下,不敢。”陈宫肃容回礼,不失臣节。



    目睹全貌,张邈忽生慨叹。足智多谋,料事如神。得陈公台,福兮祸兮



    “如何施为”吕布必有此问。



    “可先迁州治,再移兵卒。待二十万斛米到,此计成矣。”陈宫早有定计。



    “依计行事。”见陈宫对答如流,吕布自毋需细问。



    “喏。”



    吕布这便命张邈,宴请胡毋班。商讨交割事宜。



    待张邈领命出殿。吕布这才发问“长史之计,可别有所谋。”



    “将军明见。”殿中无人,陈宫这才道破心机“此计暗藏,杯弓蛇影惊弓之鸟。陶恭祖一日不死,将军一日难安。”



    “嘶”饶是傲世桀雄吕奉先,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。



    换言之。此计包藏祸心,借刀杀人也。只需广陵兵祸骤起,城中陶恭祖,本是时日无多。再加城中兵马,抽调一空。闻杀声四起,必惊怖而亡。



    话说,陶谦毕竟,乃前任徐州之主。即便退位让贤,其影响力犹在。更加徐州官吏,多为陶谦任命。若陶谦一日不死,吕布亦难大刀阔斧,改弦更张。换用心腹属吏。



    于是,假袁术之刀,杀陶恭祖,以除后患。正是陈宫计中暗藏。



    广陵馆舍。



    丝竹乱耳,靡靡之音。



    同为八厨,张邈并胡毋班,推杯换盏,其乐融融。



    待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张邈请胡毋班,同去更衣。



    期间,附耳言道“将军言,不日当迁州治入下邳。再遣百官随行,调兵卒同往。待广陵为空城。袁将军,只需遣偏师,不战可胜也。”



    胡毋班忙问“何不与之”



    “你我两家,分属二侯。岂能如此行事。”张邈答曰。毕竟暗中结盟。若堂而皇之,交割城池,岂非令天下哗然。



    胡毋班亦知,酒后失言。



    不及告罪。张邈又道“却不知,二十万斛米,又当如何与之”



    “孟卓以为,该当如何”胡毋班七分醉意,如何还能思考良策。



    “何不,囤于一处,我自取之。”张邈试言道。



    “愿闻其详”胡毋班,必有此问。



    “只需,如此,如此”张邈将先前陈宫所言,如实道来。



    “妙计。”胡毋班,熏天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