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
1.238 第七贞女
    日夜兼程,冥路女神玛琪娅,半月已达罗马。



    与迅风阿特米西娅,约定日期。玛琪娅,遂自波图斯港,返回七丘之城。



    来去整一月。



    缺席年终最重要,一场角斗演出。令罗马皇帝康茂德,怒火中烧。奈何,维斯塔贞女,地位崇高。己所不欲,不可强为。先前,为重建女神庙,玛琪娅忍气吞声。如今,心愿即将达成,更毋需受其胁迫。



    取山下埃格里娅圣池之水,洗去风尘。玛琪娅,拾级而上,步入女神庙。



    “玛琪娅”殿中护火贞女,纷纷围上前来。



    唯恐圣火浇熄,除公开祭祀,殿中闲人止步。维斯塔姐妹,日夜轮替。守护圣火,经久不息。甄选维斯塔贞女时,罗马大祭司长,会列出二十个贵族女童名单。通过抽签,来决定人选。



    护火贞女,初为四人,后增至六人,至帝国晚期时为七人。贞女首领,称大贞女vir vestais axia。据载,罗马大祭司团注1,对维斯塔贞女的挑选,极其严格“必须,父母双全,口齿清楚,耳聪目明,身体发肤,完美无缺;父母不曾疏于管教,双亲不曾为奴,或从事贱业。”



    堪比掖庭,遴选采女俱合法相。



    迎接新入选者时,大祭司长会说“我选中你,成为供奉维斯塔女神的贞女,为罗马人民的利益,去完成神圣的仪式,并履行供奉女神的职责。”



    服役期满,大贞女将荣升为大祭司。成为唯一入选罗马大祭司团的女祭司。



    便是传说中,第七位贞女。



    此刻,亦在神庙之中。



    “拜见大贞女。”玛琪娅等人,俯身行礼。



    “此行,如何”大贞女虽面无表情,然眼中充满希冀。



    “皆在身后。”玛琪娅遂取下皮囊,解开示众。剥开层层包裹,忽见璀璨光芒。



    “神啊”便在姐妹们的惊呼声中。层层缠绕于细竹上的蒲桃锦,徐徐伸展。在穿透穹顶裂缝的日光下,熠熠生辉。



    “赛里斯人。”大贞女眼中,亦溢满辉光。



    蒲桃锦之下,还有散花绫。



    蓟国售价,二十万钱。运至罗马,即便十倍高价,亦足可得钱二百万。若以紫绸相比,当作价二百四十两黄金。四百八十枚,神庙金币。



    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何况护火贞女。



    又谓“财不露白”。大贞女,急命玛琪娅,重新包裹。又严令贞女,不得外泄。遂与众人,前往贞女院,细说详情。



    玛琪娅,便将一月旅程,娓娓道来。又言及希俄斯姐妹,并赛里斯北境之主。及焕然新生秦后鲁琪拉。那场未经审判的刺杀未遂,上至元老院,下至罗马大浴场,时皆议论纷纷。大祭司团亦不例外。阿奇丽娅,既坚信鲁琪拉无罪。同为姐妹一员。贞女团,当信之。



    玛琪娅又将,神庙马车,私贩丝绸,和盘托出。



    “可行。”大贞女断言,令众姐妹,喜出望外。本以为,私贩乃不得已而为之。大贞女当面,必十分为难。岂料,大贞女竟如此果决。



    与玛琪娅,四目相对。知其心意。大贞女,难得一笑“为神奉献,何来私心”



    玛琪娅,幡然醒悟。



    然,如何贩卖



    大贞女亦有决断。由其带入大祭司团。于大祭司之中售卖。循例,大祭司长乃元首本人。康茂德若见,必起波澜。



    事不宜迟,大贞女这便动身。



    众姐妹,耐心恭候。



    岂料不出三日,已轰动罗马。首先,一整匹。无有拼接,浑然一体。再论织工,远超纯色丝绸。尤其随风摆动,神光荡漾,锦上蒲桃,光影变化,栩栩如真。



    大祭司们,争相一睹。终被康茂德悉知。



    正就寝于斗兽场。与野兽为伍的罗马皇帝,驱车抵达。亲眼得见,再无旁骛。



    开价一万金币,十匹悉数买走。



    令大贞女,始料不及。



    翌日,入宫。十匹散花绫,同样高价,卖给罗马皇后,克丽丝庇娜。



    两万金币入手。贞女团,随即招募人手,重造贞女院。



    “为何先造,贞女宫”玛琪娅不解。



    大贞女,睿智作答“赛里斯人言,欲善其事,先利其器。重造神庙,非一日之功。先修贞女宫,便为利器。”

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众姐妹,纷纷醒悟。正如大贞女所言,我等皆是神庙利器。



    “再赴条支。”大贞女,掷地有声。



    “几人”玛琪娅。振聋发问。



    “五人。”大贞女,目光扫过。正是数年前,完成神圣服役,与阿奇丽娅同期之上代护火贞女。



    “是”五人异口同声。



    事不宜迟。五人整装出发,共赴波图斯港。



    甄都,太仆府。



    不其侯伏完,开中门相迎。



    宴请公孙二雄。武威将军公孙度,奋武将军公孙瓒。



    同殿为臣,又出同党。不其侯相邀,公孙二雄,自当如约赴会。



    甄都,上公之争,日渐激烈。党同伐异,堂而皇之。已无从遮掩,亦毋需遮掩。同党往来,更毫无避讳。二党皆如此,早已见惯不怪。



    席间,推杯换盏,把臂言欢。



    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不其侯起身,相邀公孙二雄,同去更衣。



    稍后,密室相谈。



    告知胁天子都洛之事。



    “善”武威将军公孙度,沉声言道“此乃除贼之策。”



    奋武将军公孙瓒,亦喜道“天子都洛,曹贼休矣。”



    见二人,不谋而合。不其侯伏完,终得心安“我以命吕奉先,三月攻兖。曹孟德,必引兵出甄。趁此良机,你我将兵入宫,护天子西去。”



    “太师,又当如何”公孙度,素知太师为纯臣。不欲强迫天子。

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不其侯伏完,已有计较“彼时,只需一道矫诏。便可命太师,伴驾同行。”



    “妙哉。”公孙二雄,异口同声。



    论知太师之深,无人出不其侯之右。谓“先下手为强”,又说“擒贼先擒王”。只需“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”。将兵入宫。少年天子,必言听计从。那时,只需天子一道口谕,便可令王太师,俯首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