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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轻驯得这种野性马来,可是急的在这腊月天里满头大汗。

    韩霖求天喊地的可算是跑到了总镇府大门前,看乌黑铁门紧闭,两侧石狮也显毫无生气。连滚带爬从马背上翻了下来,立刻扯嗓高声呼道

    “快开门将军危急”

    门口站哨的小兵到了这个时辰都一个个困得瞌睡连连,昏昏沉沉,听了这一声高喊吓得差点把手中长戟丢出去。

    揉了揉眼定睛一看,被这眼前景象惊得可是别说瞌睡,怕是连魂儿都不在,手忙脚乱拉开沉重铁门,一并掺着面色铁青的冯小将军往里走。

    黄土地依旧缠着风打旋儿,都仲还在梦里抱美人儿呢,直接是被闯进来的传令兵吓起的,朦胧中听见一句,“小将军为毒重伤怕是”

    老将衣服都来不及套,光个脚就冲了出去。可真是人在前面走,魂在后面追,传令兵在后边提着袍子靴子追,都不知道凛冬天这赤脚的人怎么能跑这么快,他一个穿鞋的都追不上。

    这位平日里说说笑笑看似没个正形,年近五十的老将,此刻根本顾不上什么风寒恶露,面容严峻,泛出花白的发丝碎在额前,尽是沧桑。

    都仲名义上虽说只是参将,却是冯燎旧部。

    冯汉广在他眼中不仅只是简单的侍奉关系,他膝下无子,当年冤案下旧部几乎被屠尽,生者苟且相依,早已将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视为己出。

    “去哪儿”都仲一把拦住韩霖,目光落在身后被人搀扶着,呼吸紊乱眉头紧锁的冯汉广身上,心尖猛地麻到脚跟

    “不去喊郎中,一个个的要把将军带到哪儿”

    “姚先生吩咐放到他房里去,”韩霖有些打怵道“说是只有他才有解毒之法”

    “胡闹”都仲一声怒吼震得周围人半条命都差点吓没,“都他奶奶的什么时候了还去他那还不赶紧去找郎中”

    几人立在原地束手无声的,就听到冯汉广气若游丝的道了句,“叔”

    都仲听他这么喊自己,可是心凉到一半,慌忙过去抓起他的手紧张应着,“你说,你说”

    “听十三的,我只能信他”

    都仲又急又气,脸都发绿,原地打了好些个转,最后停在冯汉广前边,抓耳挠腮想训斥又骂不出口,急得要命,转头看到门外又一队人马急匆匆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为首的可不正是他们军师姚十三

    都仲目眦尽裂的瞪着双满是血丝的红眼看他快步走过来,姚十三长袖遮手,一头长发也因为取下了发绳散的混乱,丝毫没了往昔沉稳大气的做派。

    参将二话不说,当着众人的面,啪地一声

    抡圆胳膊扇了个耳光

    这一巴掌打得可是结实,鸡都还没醒的静谧清晨,响亮一声荡在这总镇府里久久都散不去。

    其实更是因为这一巴掌下去,周围人都吓得冷气一抽脚步戛然,摒气噤声了。

    顾长卿跟宋远火急火燎的跟在后边,这措不及防的一声脆响可给他俩惊得面面相觑,连步子都迈不出去。顾长卿脑子里一顿衡量,最后还是没掰扯明白

    这不是僭越了吗

    他陡然转头向姚十三看去,这具此刻寒风瑟瑟中更显单薄的身子竟也一声不吭,白挨了一巴掌亦是一动不动,眼皮低垂,乱发遮挡起脸,看不到神色。

    好一阵沉默之后,还是韩霖嘴快先发了话。

    “都参将此为何意再怎么紧急您也不能动手打人啊”

    “韩霖,闭嘴。”

    姚十三冷冷道出话来。缓缓抬起头,顾长卿正站他对面,清楚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红肿起五个手指印,甚至嘴角还微微溢血,打得可是狠心。

    他却只无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,默默将遮脸的长发拨到耳后去。

    “都愣做什么,扶将军去我那。”

    都仲打完巴掌气也没消,拽过姚十三的腕子扽到跟前。他自是不知道姚十三手上有伤,也没心思注意他痛得眉头一紧,只恶狠狠的问道“你当真能治”

    “我能。”姚十三语气平淡,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都仲在他面前直退了好几步,最后使劲抹了把脸,愤愤不平道,“行要不是汉广说要信你万一将军有何什么差池,我”

    姚十三知道他想说的是我要了你的狗命,话堵在一半又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抵不上。

    他正视都仲的眼,只再重复了遍“我能。”

    这下子众人才手忙脚乱的把冯汉广往姚十三的住处搬,刚迈进半个门槛,门梁上忽然垂下来一条漂亮的银环蛇。

    吓得韩霖是一声惊叫,差点把冯汉广给扔地上。

    还没等人回过神,姚十三一个箭步冲过来揪起那小蛇狠狠摔在墙上,可怜东西翻滚几下便断了气。

    “都给我滚”

    姚十三冲着屋里大吼一声,不知这一向懦声懦气的人是在跟谁发脾气,过会儿眼前房梁床褥到处溜出来各色毒蛇乖乖归巢,这群人才想起来姚十三是养蛇的。

    都仲在人群后面斜眼看着,神色凝重。

    他深知这条小银环平日里姚十三可是宠得很,出门总在袖子里头揣着,爱不释手的,怎么这会儿说摔死就摔死,不懂他是在撒气还是真急。

    姚十三安顿了冯汉广躺下,就叫众人都退出去。末了,还求顾长卿和宋远留下。

    “将军身上的毒中得久,再加上打斗运力一路颠簸怕是已经入骨不浅。待我配出解毒药剂后,还需一位会使气力的人将药剂以真气推满全身方可见效,十三只能求顾先生帮这个忙。”

    顾长卿当然欣然应允,毕竟这事也是因他而起。

    姚十三用纱布草草包裹了手伤便抱起血淋淋的蛇胆走到里屋去,遮下竹帘,也不知道在忙活个什么。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有些无聊,冯汉广被喂了安神的药昏睡得也香,顾长卿这会儿才容出心思和宋远聊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两位上下属关系可真忠义,一个个拼得命都不要。”

    宋远听了顾长卿这话,眼角一掀,神秘兮兮地悄声靠过去回道“大师兄难不成没看出来”

    “看出什么。”顾长卿颇为不解,只觉得他离这么近说悄悄话怪烦。

    “我这薄情寡义的大师兄啊,你真当这世上真有什么忠义之称人都是利己而活的,唯二能相互卖命的关系,那不是亲情,可就是”

    顾长卿修得乃是清心寡欲之道,哪里懂得这些道理,却还是从宋远表情中会意出三分意思,登时嫌恶地挑了他一眼,低骂道

    “瞎猜忌什么呢那是两个男人”

    “男人怎么了”宋远语气委屈巴巴,神色可是个兴致盎然,手舞足蹈替他分析着:

    “哪有男人进了妓院还挤着同行男子坐的他俩位又不是跟请牢记收藏,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