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万年王八能成精。

    活得长的玄淮果然厉害，这都能够看透她，确实让她没想到。商柠走上前几步，摸了把书架上的灰。

    她不禁锁眉吐槽：“这厚重的灰，难道我家苏衡走后，这地方就没有人来过了吗？”

    玄淮转身冷睨她一眼，那眼神似乎下一刻就要杀过来，好好教训商柠一顿。苏衡走上前，拉过商柠的手，将她带在自己身后。

    “师父。”他低吟一声。

    玄淮将目光都落在苏衡那张疏离冷俊的脸上，他的弟子生得比世间娇女子都要美，为何还是要一头撞进情网里头。

    那明明就是一条不归路。

    苏衡看玄淮已经收回心思继续走，便侧首凑到商柠耳边低声：“你若是真的惹恼了他，必定要吃顿苦头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惹恼了他，”商柠也压低声音回应：“难道大灰狼你不救我吗，这么冷漠？”

    苏衡忍不住轻笑一声：“总不能将你吊挂在身上，时时刻刻看着你。师父，不好对付。”

    不好对付。

    商柠默然，她抬起头看着玄淮的背影。说实在的，从玄淮的外表来看，这人仿若超脱世外，如同散仙。可是这老头儿又是毒舌一个，格外斤斤计较。

    “我爹我亲爹究竟哪里惹了他，”商柠不禁自顾自摇摇头：“我亲爹都去是那么多年，你师父为何还记挂在心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与他的恩怨多如牛毛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商柠挑眉。

    他们跟着玄淮穿过这些古老医书，终于走到一处整洁处。这里的摆设都要精致几倍，就连架子上摆着的玉器都是纯粹透彻的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职业泼皮，商柠一看就知道很贵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，为何来了这里？”商柠见玄淮还在书架中搜索，便趁这个空档赶紧找自家大灰狼聊天：“我还以为你昨日生气了呢，都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苏衡正在书架上拿书的手顿住。

    他昨日忙碌到半夜，才有时间回到小院，替她换了药便又匆匆离去。偏生这没心没肺的，半些也不知。他捧起商柠娇软手感极好的脸蛋，笑着看她。

    “醋意四浮？”他挑眉。

    “我才没有，我就是不懂明清和你的关系。看上去还怪好的。”

    好吧，其实她承认自己吃醋。

    苏衡捏了捏商柠娇俏的鼻子，轻笑一声：“总之没有感情。做了很多，有其他原因。”

    比如，为了这没心没肺的泼皮。

    商柠撇撇嘴。这说了与没说一样，自从来了神医落花谷，她家大灰狼就越来越喜欢打哑迷。前些日子，她问他关于自家亲爹和玄淮老儿的事，他也是押后不言。

    当真是急死一个泼皮。

    “这本，”玄淮翻阅完一本古籍，尔后转过身来对着商柠道：“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羽地长孙氏血脉之谜。”

    商柠抱手看他：“怎么，是不是看这个还有什么附加条件，说吧。”

    玄淮斜瞥她一眼，就着一旁的蒲团做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妄为。数十年，老夫已经数十年未曾见过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叫嚣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十几年的性格了，恐怕改不了。”商柠摊手。

    “老夫倒是想让你离开老夫这天赋异禀的弟子，”玄淮摇头道：“但如今看来，就算你想走，他也不会放你离开。”l0ns3v3